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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历史的教训》


本书作者是写出《哲学的故事》和《世界文明史》的威尔·杜兰特。抛开当时意识形态和美国本位思考的部分,本书各章节的站位足够高远,大量引证西洋历史的经验试图给出历史的教训,或者证明历史本身的循环反复。最后对进步论的看法,与日常观念相悖却相当有道理,历史只是文明的积累,谈不上进步。

关于生命

生命给历史的三个教训:生命即是竞争,生命即是选择,生命必须繁衍。因而生命引发了所有变化和纷争。作者敏锐的预测了出生率对西方世界的影响。

关于道德

作者不能肯定,今天道德的松弛是衰败的开始,还是农业时代转变到工业时代发生的道德转型期。和所有问题一样,历史并不能给你答案。

作者论述中提到农业社会道德的特征之一,是一夫一妻(而非采集社会时的一夫多妻)的勤劳耕作生活,强调了这种模式在欧洲基督教信仰地区保持了上千年。作者没有留意东亚的农业社会,存在时间更长,而婚姻、宗教、道德架构则完全不同。

我认为道德和法律,是社会准则中高低两个界限,纵观中国古代,道德要求高但虚假之处甚多,法律用道德填补,被灵活运用,以保持社会稳定。

关于宗教

作者认为历史不会认可上帝,因为所有之间一切偶然或随机,被人类主观赋予了“秩序、荣耀、美丽或者崇高的品质”。作者还说历史更可能接受二元论的神,一善一恶,相互争斗。

作者在成书的年代,也认可社会主义就是一种宗教,而宗教吸引穷人,如果社会主义不能解决相对贫穷,那么宗教就会回来。

关于经济

财富会自然集中,贫富差距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社会动荡,通过和平或革命的方式调节。但历史上并非所有政治变革都是经济引发的,其他因素也存在,比如蒙古人的扩张。

关于社会主义

作者预见了苏联的自由主义发展,同时指出“对资本主义的恐惧,迫使社会主义不断扩大自由;而对社会主义的恐惧,则迫使资本主义不断增加平等。东方就是西方,西方就是东方,这一对双胞胎很快就会团聚。”

关于政府

贵族政权有天热优势,历史上也占据了相当长的时期,但革命可以打破政治不均衡,但不通过暴力也可以实现权利的再分配。作者说:

暴力革命对财富所做的再分配,并不会多过对财富的损坏。对土地可以进行再分配,但是人们之间天然的不平等,很快就会产生新的占有和特权的不平等,形成新的少数人权力,他们的本能从本质上说和过去的少数一样。唯一真正的革命,是对心灵的启蒙和个性的提升;唯一真正的解放,是个人的解放;唯一真正的革命者,是哲学家和圣人。

古代民主有各种缺陷,而现代民主则拥有良好的根基,但仍存在风险,面对种族、阶级矛盾,面对经济分配不均衡,独裁可能以战争之名重新回来。

关于战争

作者预测未来美国要坚守其民主自由,并畅想未来美国与中苏(那时还有苏联)和平谈判,而不是走向战争,当然从历史看,如果没有外敌就没有和平合作,也许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外星人入侵?

历史的意义

陈丹青在《局部》第三季里提到,进步论可能并不准确,至少在艺术领域有的高峰后人很难企及。

本书作者认为,人类历史的遗产只是文化的积累和传承,而一个人幸运的收集尽可能多的文明遗产,并传承给后人,这可能就是生命本身的意义。